2014年,我第一次使用MacPro,之后,就有一种被微软欺骗和愚弄的感觉。我很困惑,市场上既然有MacPro这样的产品,微软怎么会允许自己制造出windows和word那样相比MacOS和Pages更像垃圾的产品呢?一个负责任的大公司,难道不该有羞耻心和社会责任感吗?
此前,我用了十二、三年的windows系统。两种产品带给我的深刻反差,算是我的科技产品第一课。我甚至迷信,凡是MacPro不能使用的软件,都是我用不到的。
昨天,有朋友想买笔记本,我毫不犹豫地推荐MacPro,她很犹豫,怕系统用不惯。我说,“你用着用着,就会痛恨微软,它玩了我们很多年。另外,Mac不用关机,不用装杀毒软件,不用天天更新……”说出痛点,让她对MacPro多了一点兴趣,决定过两天去店里看看实物再做决定。
当然,你可以把这些个人经验当作偏见。毕竟,微软仍是世界上最赚钱的公司之一。而且多数人依然对微软以及它的产品,有着难以撼动的认知和习惯。显然,他们既不会比我笨,也不可能比我穷。
出于同一种不信任,我宁可付费使用OpenAI的ChatGPT plus,也不愿意使用免费的Bing Chat,连尝试的兴趣都没有。
甚至,ChatGPT plus唯一让我不舒服的地方,恰恰是微软对OpenAI超过100亿美元的投资。但话说回头,如果没有这笔钱,GPT-4模型不一定那么快就出现。
在我眼里,二人的合作,有点像女土豪包养了年轻有潜力的电影导演。开头也许还可以各取所需,如何收尾,却少了一点想象空间。
诡异的是,梳理微软和OpenAI的合作伙伴关系,居然像极了微软的出品,有着难以清除的混乱。
对此,《华尔街日报》和《连线》杂志近日也有所关注。
首先,彼此的合作关系是开放的,不是排他性的。
事实上,OpenAI一直在武装微软的一些最大竞争对手,比如Salesforce,它的Einstein GPT基于ChatGPT,可以帮助销售人员、客服人员和市场营销人员完成本职工作,包括回答客户提问、自动生成营销邮件等。微软与Salesforce的关系,可称得上亦敌亦友。
同样,微软也有效地抑制了OpenAI的潜在搜索引擎客户。《华尔街日报》报道,OpenAI在过去12个月中,与其他搜索引擎建立了联系,讨论其产品的许可问题。比如,搜索引擎DuckDuckGo已经使用 ChatGPT,为自己的聊天机器人DuckAssist提供支持。当然,DuckDuckGo本身,在技术和资源上,也严重依赖Bing。
其次,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端不平,就要惹麻烦。
已有微软员工抱怨其内部AI研发支出减少。同时,即便微软持有OpenAI大量股份,除少部分人外,大多数微软员工无法获得OpenAI技术(例如代码库)的访问权限,虽然是合作伙伴,但待遇与陌生人无异。
最后,更重要的问题是,微软和OpenAI的销售团队,不时会遇到客户撞车的问题。因为,双方都正试图通过销售相似的产品(对OpenAI技术的访问权限)来赚钱。而且,双方都需要赚钱。
《华尔街日报》指出,通常情况下,像微软这样的公司会吸收初创公司及其技术。但是,与OpenAI的合作,微软则被刻意地保持距离,无法获得足够的影响力。看起来,OpenAI占尽便宜,既得到了财力雄厚的支持者,还拥有一定的空间和自由,去探索与其他合作伙伴的关系。
从结果上看,新Bing也未接近ChatGPT的突破性成功。分析公司YipitData的数据显示,ChatGPT每月用户已突破2亿,它是历史上增长最快的消费者应用程序之一。 YipitData数据还显示,在PC上,ChatGPT的每日平均搜索次数,几乎是Bing的两倍。
站在高管的层面,这次合作的意义似乎大于实质。
微软首席财务官艾米·胡德 (Amy Hood)女士将这次合作称为“伟大的合作伙伴关系”,双方都将从中受益。
微软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接受《连线》杂志访谈时说,“我觉得,OpenAI正在追求和我们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们合作了。他们赌我们,我们赌他们。他们做基础模型,我们围绕它们做很多工作。归根结底,我们是两家深度合作的独立公司,有纪律地、克制地追求同一个目标。”
当《连线》问到,“OpenAI可以从这次合作中拿到钱,但微软想从这次合作中获取多少利润是有上限的。达到上限之后,OpenAI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非营利组织。到那时,双方的合伙关系会怎样?”
纳德拉承认,“从根本上说,OpenAI的长期目标是实现超级智能。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认为,我们所有的赌注都没有了。”
“如果超级智能是人类最后的发明,那么一切都将落空。”不过,纳德拉也表示,“我一点也不担心超级智能会出现,或者会很快出现。这意味着80亿的人生活更加富裕。那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奇妙世界。”
他说的很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会继续抱怨微软以及它的一切。仅仅出于我那难以撼动的认知和习惯吧。
朱芳文
2023年6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