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电新规继续限娱

情人节之前,广电总局又出台新规:各地电视频道在每晚7点到10点之间不得播放境外影视剧。规定还说明,每天播放的境外影视剧不得超过影视剧播出总量的1/4。此举唯一受益的群体可能是国内演艺界。可见,广电总局在提振民族创意产业,解决演艺界失业率这块还是办了一些实事。

但一想到会有更多的脑残出现在荧屏上,就不得不让人痛恨当年。

或者,广电总局该去翻翻老帐,清算下当年都是谁引进了诸如《加里森敢死队》、《聪明的一休》、《花仙子》这类不是东西的洋人片。如果没有第一次,如今的“限制”就无需发生,而那些左右不分的家伙们也就没理由拿洋人的作派来装饰门庭,在我们这些只追《乡爱》的土老逼们面前炫耀了。

所以,你该理解,我说的“恨”与情人节的主题非常契合,像张学友歌里唱的那样,有爱就有恨,而错爱也能错恨着。至少打我出生以来的这三十几年,唯一不会改变的是,我们一直这样被“计划”着过生活:住什么样的房子,吃什么样的食物,走什么样的路,看什么样的电视,听什么样的歌,甚至有个什么样的孩子……谁又能例外?

至于下一步?该不该取消情人节、圣诞节呢?我期待。如果可以一人一票的话,我会选择让广电总局得到这个权利。

全国人民都很“精神”

简单按造句的标准来看,这个标题有点怪怪的,肯定不能清晰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读者需要带一点包容来看,认真点的家伙,甚至会立马跳过,不屑读完。

我的意思是想表达,“精神”这个词是很诡异的,一个人形容另一个人身体状态不错,会用“精神很好”来表达,说的人真诚,听的人舒服。而一个人形容另一个人思想品德高尚,也会用“##精神”来表达,如大无畏精神等,也能将一个人捧的舒舒服服。当然,如果要捧一群人,也可以用“精神”来点缀,比如企业家精神、城市精神等等,一群人都受益的时候,精神往往看上去更真实一点,没有谁敢得罪名义上的一群人不是?

但精神的诡异之处不仅仅在于它的通用性,更在于它的出处。出处很重要,那个提出各种精神的人很重要。定性的人越高级,精神越褒义。反之,像我这样的一个屁民要是想抱某人的臭脚,说说各种精神,比如说那些公共知识分子很有奉献精神,这话听上去就有点酸酸的。即便我想急于站队,也得跟在后面排个七八里地才算有价值不是?

好在我这样的人只能属于被精神的一个族群。你可以忘记前三年读书,后三年做工,到了第七年,你得响应国家号召勇敢的下岗,这叫自立精神。你可以忘记年年缴抗旱防涝的份子钱,但内河一破,房子被淹,你得老老实实的自谋去处,这叫奉献精神。当然,你也可以不要计较每月几百元的社保开支,无论你是有业待业失业,等到老时才发现还得靠孩子养活,那叫啥子精神?

总之,我们一直都很精神,甚至有点亢奋过度!写字码字看字识字断字造字的怎么读起来这般头疼到神经呢?

支持望江县叫停彭泽核电厂建设

无论出于什么动机,望江县还是做了一件于民有利的好事。在这个谈核色变的年代里,地方上少建一个核电站,民众们也就少一分安全隐患。我才不相信那些可行性报告上专门用来欺上瞒下的鬼话。

近日,安徽省望江县发文,以环保的理由,要求上级相关部门叫停江西省彭泽县核电厂项目的建设。在这之前,离望江县直线距离也不太远的东至吉阳核电厂,从2007年末的热闹筹备到如今的“默默无闻”,似乎留有三地政府利益博弈的印记(当然,这两个规模一致的项目不一定出自同一个提案)

自去年日本大地震后引发各地对核电展开讨论以来,我们的地方政府似乎也找到了一条“平衡”之道,在发展核电项目上,得之,解决就业,提振经济。不得,打环保牌,安抚民心。

而可能侥幸逃过一劫的民众却反应的过于乐观。征地建厂给予的经济补助,建厂开工后可能得到的工作机会,让身份角色也将发生转变的人们期盼已久。在这个连专家都不想搞清楚核电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年代里,让底层民众不安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贫穷。那种看不到尽头的贫穷才是耻辱,拿什么交换又有什么可畏?

彭泽县的民众或会用“羡慕、嫉妒、恨”来理解望江县的举动,而东至吉阳的农民工们仍然需要耐心的等候下去,来年一定要在家门口上班才行。

做个有益的知道分子

“质疑”本身是一件值得质疑的事,就像方舟子质疑韩寒。围观者一向喜欢表面上那些娱乐的部分,却少有对内在追根溯源的,而那些能更进一步做讨论的家伙,也有担心事情闹的不够大,玩的还不尽兴的嫌疑(抱歉,我这种猜测也是可耻的)。

大家都说方舟子是打假斗士,但如果要让我喜欢他,我只希望他的名气能不能不要那么响亮,我会怀疑,一个出了名的斗士,靠什么保有当初的淡定呢?

有些人支持方舟子,无非是因为他有“知道”真相的能力,而不是因为他扳倒一个又一个偶像,偶像们也都清楚“城头变化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现实,扳不扳,偶像迟早都是死。而那些不支持韩寒的人也该知道,即便韩寒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韩寒也是万万不能的。无非是方寒或者郭寒而已。

只是,当有需要攻击某人的时候,总会将他先钉在一个十字架上,再去寻证据来审判他,定他的罪名。记住,在中国,仅仅是罪名就可以让一个人万劫不复。至于是不是真有那些罪,谁又真的在意?就像一帮子暴徒拖住一个人在街上暴揍一顿,就算事后承认打错人了,但围观的人当中还是有人相信“无风不起浪”。可惜,这种暴徒式的做法连“良民”们也跟着参与进去,不得自拔。

是的,我也跟很多人一样,喜欢真实的东西,痛恨造假,甚至将它视为道德底线。可是道德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底线又是什么标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还是去掌握那些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真理”?大家叫嚣着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试问:当下社会里的道德又是个什么模样?正人君子们真的能感动中国吗?

或者,在我们要求别人讲道德的时候,先要自省一下,我的道德是不是放在别处?

作为一个掌握着一定话语权的知道分子,方舟子把精力放在了捍卫道德这条路上,我以为很可笑,有点堂吉诃德式的荒唐。大概他也不会相信,靠质疑能造就完人?!

当然,我依然支持方舟子们打假,跟公众们说说地沟油是怎么炼成的,要比抓一个人的短更有意义。聊聊震区的房子怎么建才能防震,要比扳倒一群市侩更有价值。我以为,真正有益的知道分子,会把自己的所知无私的分享出来。至于那些不痛不痒的口水官司,是不是也有违道德呢?如果真有道德的话。

抽烟的乐趣

我父亲有一些关于抽烟的歪理斜论,每每我提到“戒烟”的时候,他总有很多借口。比如他说生死由命,一副拿科学完全不当回事的态度。甚至他会怪异的认定:抽烟可以灭菌。他也许认为尼古丁既然可以要人命,当然也能帮倒忙。以毒攻毒,他愿意这样去理解。

我不忍心多说。我并不相信什么以毒攻毒,也不太相信生死由命,但我也该去想,什么才是父亲认为的快乐。如果他觉得吞云吐雾的那一刻是他的快乐,我又为何要去剥夺?为了健康吗?这是个愚蠢的理由。健康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快乐吗?甚至电视电影里常有一些桥段,特地用香烟来表现某人的快乐……一直被这样教育,如何洗的干净?

甚至连我有时候,比方说思考一件事情没有头绪的话,也会去阳台上点上一根烟,总想着有个叫做灵感的家伙会驾着那些云雾出现。或者,香烟是不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寄托?在失落的时候去打发失落的一个好道具?不过,我也没从香烟里得到什么智慧,只是不想随便说它不好而已。

有一个小段子,说让男人戒烟,最有效的只有两个理由,其一是谈女朋友,其二是生孩子。看上去第二个更合理,更有说服力,也更显得天经地义。既然父亲为了孩子可以去戒烟,孩子也该为了父亲的快乐而不干涉什么。

就算戒烟是必须的事,那也可以分分对象。对于那些小年轻——阅历上不至于能从抽烟中找到快乐,而仅仅是排解忧愁苦闷的人—–来说,还是趁年轻换一种寻得快乐的方式比较自在。像我父亲这类的,得好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孩子给不了父亲快乐,得反省反省。

痛苦的数字

最近因为花钱很多,收入骤降,变得对数字敏感,平常不在意的,如今也会拿来琢磨下,算是体会到了郎咸平教授那般清醒式的“痛苦”,而且,我是真的心痛,不像那家伙装的蛋疼。

早前网上流传一个数据,说国内月收入在3500元以上的人口只有2400万,这个数据据说来自财政部税政司副司长王建凡之口。

而另一组由某商业机构炮制出来的数据则云:中国百万美元富翁人数已达到101.7万人。

另外,有好事者在国新办发布的《2009年中国人权事业的进展》白皮书里看到,截至2009年,全国共有290多万少数民族干部,约占干部总数的7.4%。占全国公务员总数的9.6% 。并以此推算:中国公务员总人数约为3919万。

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研究室特约研究员王锡锌也曾在CCAV《新闻1+1》中透露,中国年三公消费高达19000亿。

把这些数字放到一起,就会得出两条让我痛苦的事实:

其一、中国约有13.4亿人月均收入不足3500元,年收入不过4万人民币,这里有我;

其二、中国公务员人均年三公花费近4.8万元,这里没我;

简单说,有我没我就是痛苦的根由(如果有机构以这个做幸福指数统计,那该得几分?)。原本你不去算账,还会觉得自己活的挺好挺幸福,但如今看来,我是笑多了江对面的战友,浑然不觉自己也是愚蠢的可笑。我想我下一回再听到那些比我更穷苦的人的消息,是否会多点同理心呢?

道德在哪里?

说道德,感觉是一件很玄的事情,因为从小的教育,父母亲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做人要讲道德。但至于什么是道德,似乎又没有交代清楚,一切都看家里长辈的一言一行尽心模仿。

每每有乞丐路过,外婆总会盛上一碗热饭或者一碗米,遇到家里有水果、糕点的时候,外婆也会搭上一点,外婆说行善积德就是有道德。

父母亲与人共事,总持一条规矩:不能让共事的人吃亏。比如一起出去收购鱼种,除了各自要买的数量之外,路上的吃喝开销,宁可多付不会少付。又或者路上遇到同乡叔叔阿姨,一同坐车出门回村,为对方买个车票,也是必须要做的事。父母亲的不让人吃亏,就是自己的有道德。

我们是这样看着做着长大的,所以在各处时遇到行乞的人,不免会多用点心,一元两元多少尽点道德,但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呆久了,遇到奸诈之徒多了点,对于道德二字就忘了许多。更多的时候,同情心大于同理心。我是说,同情心已经不叫有道德了。

至于与人共事,也还是想讲道德的,但这道德讲的比较苛刻。于人严厉,于己宽松。希望对方要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吃亏。嘴巴上虽还说吃亏是福,心里念的却是为什么我不能沾点光呢?这一进一出,道德自然又要打折。

所以,我总觉得说道德是一件很玄很虚的事,于人于己的要求不同,道德就没了基础,说也就无趣了。

当然,再坏的家伙都不会否认自己对道德有一种极高的标准,诸如进步、光明、向善之类,只是用以修饰的华丽词汇而已,当不得行动指南。若真的进步,就不用在意不仅不,相信人人皆好人。若真的光明,又何必自吹自擂,酒香怕你巷子深吗?若真的向善,就不会去作恶,小小的恶做的越多,对道德的伤害也就越大。

更加悲哀的是,今时今日,“道德”不是伤不起,而是无处可觅,哪位曾见过道德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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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切不是万能的

可能是怕再出事,重庆荣昌的警察在查出当地一家幼儿园的校车超载之后,主要采取的措施是建议教委取消这家幼儿园的办园资质。由于新闻里并没有交代取缔之后,这些孩子的入园问题该如何解决。所以好事者会疑惑:一刀切是不是办事者应有的思路?

我想起90年左右,为了迎接一大员考察我们村,领导半年前就下命令,家家都得把厕所改成沼气池,新装一套使用沼气点灯烧火的设备……劳民伤财的大举动,仅仅是为了一个统一的形象。

而99年那会儿,我们两班约70几个同学被某国营工厂下岗分流,一句道歉也没收到过。你能体会到你生命中有六年的时间奉献给了这个冷漠的地方,你不会痛哭一场吗?可是谁又有时间和闲情理会该与不该呢?

当然,我们会说,在国内办事就是需要一刀切。要不,托关系、走后门的准能有机会脱身。所以一刀切起码能维持表面上的一个公平。好吧,就算一刀切是一个标准,但它过于暴力,过于野蛮,过于绝对。

回到重庆荣昌,校车超载,那就换部校车解决问题。若买不起,那就租了。就算学校租不起,租费转嫁到学生身上也没问题。只要有道理,家长就没反对的可能。

实际上,把问题聚焦到一个点上,总会容易解决。而那些怕麻烦,拒绝后遗症的明智做法,总显得过激而愚蠢。我们不可能因为那个人是小偷,就一定要剁了他的手才肯罢休。

何时能有一个共识

如果一定要求大家对任何事情都只有一种做法,那就叫独裁。但如果要求诸位对各种行为有一种彼此认可的判断标准或道德底线,那应该就能叫做共识了。

韩寒写了《谈革命》之后,可能他只是想告诉大家,先建立共识,再谈一些有的没的东西会更好点。尽管听起来一些词汇可以让人热血膨胀,但说到底,冲动就是魔鬼,往往会害死一大批好人。

至于什么是好人?韩寒说两车交会要学会主动关掉远光灯。以这个标准来判断,我可以算作好人之一。在此,也向从没那样做过的家伙们致以深深的鄙意!你们这帮缺德玩意儿,拖了大家的后腿啊,你可知道?

问题是,对于什么可以算做共识,大家的判断也是不一样的。能怎么说呢?归咎到柏杨说的中国式的丑陋?还是更多人说的中国人的劣根性?但很容易引发争论的是,谁来提出这样的一些共识?那些有原罪的成功人士吗?靠!

总之,被韩寒一分析,我顿时觉得两脚冰凉,人没了指望,生活就要变样。

我想起伪人李敖说的一个关于蓝色毛毯的故事,说某好人被某坏人抢走一床蓝色毛毯后,为了避免更大的灾难逃进深山,后来有人帮他打走了坏人抢回毛毯并送还与他,此人接过毛毯不禁落泪。李大师解释说原因有二,其一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其二是没有参与到夺回自己东西的战斗过程中的负罪感。

负罪感是不是好事我觉得有必要可以在研究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很多人的失而复得往往与自己是否付出过努力关系不大,在这里,依赖会更多点,或主动,或被动。依赖之后,其实掩藏着一种不计代价的交换。而这种不计代价就是一种缺乏共识的体现。

或者干脆点可以直接下个定论,很多人认为那些可以被共识的东西往往是没有价值的,可有可无的。比方说人人知道自己的性命比等一个红灯更重要,但为什么偏偏会去闯红灯呢?因为他很难将自己的不幸与自己的行为联络在一起,出了事故,责任都是别人的。这就是共识难以建立的基础。

除非我们能对自身有个尊重,否则共识始终是件虚幻的事,找不到注脚的天书,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呗。

伪城镇居民

我向来不喜欢虚假的东西,而“交易”又被我看成是作假的标准之一。这让我不禁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天,在我初中快要毕业的当口,为了想留住一点真东西,我天真的想用一本新的毕业纪念册来做个悼念,或者我怕我会忘记曾经属于这里。

虽然听起来悲愤,但事情很简单,不过是我的亲戚为了我的前途,让我的父母花钱将我的户口从一个小渔村买进了一座城市而已。但为了买这个户口,却让多方不爽:其一,我的家庭为此承担了一笔负债,直到很久之后才得以偿清;其二,这位亲戚的帮忙得罪了另两位亲戚,惹起了嫉妒与恨;其三,于我本人,每每经过那个城市,总有许多感伤,心理阴影是留定了。

从道理上来说,我应该感恩,无论我有没从这件事上得到快乐,至少亲人的初衷可以理解并值得肯定。好在也有一些人与我有类似经历,恰好是我们的“热忱”参与成就了一些虚无的数字。

那时候,全国还有80%的人是农民。而今天,能称之为农民的人已经不足50%。更可笑的是,我们这些正在转变中的人还被冠以一个尴尬的称谓:伪城镇居民。

虽然尴尬,但却现实。一纸户口并没有改变我们的生活。我还是99年的那个下岗工人。在那个城里,除了派出所里的户籍档案之外,我没有任何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我,给那个城市的贡献也可能只是“中等规模城市”人口统计里的一个“1”而已。

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孤独。我正在感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