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们的末日狂欢

在微博上可以自由地交流认知是件好事,即便这自由是有限的,那认知也是狭隘的。若大家肯在不理解或者有误解的可能下不乱揣测,这便算是肯包容,结果会好。

但事与愿违,这件事不以我的愿望作方向,自然也不依其他人。各种骂战倒挺全基于此,想来荒唐的很。但这种荒唐全在别人,对于围观者而言,自己是“清醒”的很。

我痛恨这种清醒,但我不想给自己贴上某个标签,去站在哪一条人的后面,我也不喜欢另外去做一番功课,树立某个新的观点。我只是希望能通过已经发生过的某件事得到某个于自己及周围的人有一点启发的思考,而这启发的起点有没高低并不重要,那思考的结论是否新颖也没关系。所以,对我而言,留在各处的文字只是一种记录,更忠实于自己的第一感觉而已。感觉有对有错,不必介意才对。

譬如说这两天微博上热议吴法天挨打的新闻,谈不上有趣。各位精英从不同角度阐述了吴法天同志挨打的不正当性或正当性,甚至有人还上升到自由、民主与法制的高度。各种不必有的帽子都被扣上,一下子让吴同志由人演变成一个符号,让私人恩怨变了派别之争,阶级色彩晃眼的很,导火索却是龌龊。

精英们的各种解释各有一番道理。但可惜的是,精英们永远不清楚草根的出发点,所谓白天不懂夜的黑,站着说话自然是腰也不疼了。

而草根们却容易去包容精英们,原因在于草根们没有更高的格局去揭穿精英们经过包装的谎言。而精英容不下草根却是自我膨胀在作祟,与知识无关,是常识在犯错。

对的,我就是想说,精英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让我想起了末日狂欢。我总相信,到世界末日,最先崩溃的就是这帮精英。不是有首歌唱过: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你只是你,而已。

我好才是真的好

一份自称发行过200万份的报纸近日发表评论说“中国早已进入民主国家”。并有意指出“选举”一词供读者体味,不知道习惯为我朝威武高呼万岁的读者们是否看出了新意?而我等屁民却只能从微博上看到这个新闻,可如果不是微博,谁TM知道这家伙又在胡说什么呢?

如果死扣字眼的话,这份报纸的说法自然是没错的,首先,民主国家与民主社会似乎不可等同。其次,选举确实也不是民主的最终目标。另外,这世上唯一绝对的道理就是没有绝对的东西,所以,谈不上绝对正确的民主或者什么绝对万能的选举。问题是,民主与选举的关系仅止于此吗?

好在我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政治家,不需要为苍生或者前途谋个论点。作为围观者,屁民只是觉得各路的反应不如这家报纸预期的多。或者说,不如屁民认为的这家报纸的预期。换句话说,屁民不可能跟上这家报纸的节奏去踏准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们也相信,一个人听到谎言肯定会去质疑,但200万个人听到之后呢?或者,也要举一次手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

好吧,权当是微博上的消遣。黑龙江地方上的官员如果也能看到这则新闻的话,估计会轻松很多,这些准备收编各类气候资源的公务员们很有当年红卫兵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可以理解各种公务员的工作决心,要表现,要上进,要进取,难免就会有牺牲,有取舍,有敢为。所以,今次告诉你“太阳能跟金子一样是国有资源不可开采”是正常逻辑,明天再告诉你“大气里的氧气是某某品牌特约释放仅供试吸还有苹果味可以选哦”就不是什么梦话了。总之,无知者无畏。

我不知道什么是民主,什么是选举,所以,你谈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谈错什么也不影响我未来会因此而受益,而且我还能一直得利。我知道什么空气、什么水都没人管,所以,我来管管谁又能拿我怎样?就算我管错了,最多也只是好心办坏事,咱好心的目的达成了,坏事的结果还不就抹干就了?

所以说,我好才是真的好。操!

杀生

陕西曾家镇的事让屁民觉得人不如畜生,有的人活的不如畜生,连生养都要被人恩准。也有一些人品性不如畜生,连基本的人性都泯灭了,为了钱无所畏惧。无论是看哪一群人,都是生不如死,死不如不生。真想问问他们,有想对那个7个月大的还没来得及从世上走一遭的婴孩说点什么吗?

黄渤有一部叫做《杀生》的电影,可以说是这则新闻的另类诠释:是谁在主宰我们的生死?

既然得出这样的一个疑问,心情自然沉重。我有很长时间不想在这里记下点让自己觉得有必要记住的事,如果你也偶尔读读历史的话,你总会发现一些类似的事在反复轮回着,只是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经历或者不经历,放下或者放不下而已。这种装逼的腔调真让我讨厌自己,我那种非黑即白的态度哪去了?

我是想说,人总要畏惧点什么。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灵”吗?我信但我更希望它真的在,不是因我的信,而是因它在能给人约束,让人不放肆。

微博上有网友说:真正的和谐社会,是让成功者不张狂,让奋进者不迷茫,让痛苦者不绝望。但愿他能早点过上这种生活。我只是祈祷“让生的人自由的生活”的简单,没有各种主义混杂的复杂。

如此,我们也就不会个个怕黑了。

新三无人员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三无”人员前面加个“新”字,可见我一向自卑,对于“无学历、无背景、无技能”这样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也可能我意识到这种“无”只是暂时的,所以,难免有点侥幸心理,想随着阅历的丰富,三无或可成为某种优势,起码对于最低标准会更适应一点。

但不想还有比这更惨的,北京22中一位老师明确指出,新三无人员是无钱无权无户口,虽然粗鄙,但却真实。相对于那些满嘴谎言的广告语,我更喜欢这样的大实话,不觉得有受到什么刺激。可媒体的反应则稍微过激了点,既然媒体希望言论自由,为何又频频质疑别人的说法?开放的交流本身要比质疑谁说的错或对更加重要,不过,他们只愿意将争论当成交流,这多无趣。

无钱无权无户口的言下之意就是“活该”,就是“由命”,就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换句话说,这是个需要钱权与户口的时代。但哪个时代又不是这样的呢?原始社会好点吧?我相信族长会给自己留下最好的肉,这就是权力的意义。

只是,这话出自一个老师之口,让主流社会有点hold不住,微博上满是愤怒的人,也可能说过类似的话,但不如这老师说的动静大。也许这说明了微博上的家伙们早已习惯了某些事和某些说法,而现实里生活的老百姓却是头一遭听到窗外事。简单说,这是一个被割裂的群体,像一只溃败的军队,谁也顾不上回头看看那些在后面蹒跚的老弱病残们。这也是一种残酷。同样,这里面又有多少个“三无”呢?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无论新旧,都适合用来描述我,但我不觉得耻辱,不知道这是自信呢?还是自卑到极致?妈的,真不确定。

舌尖上的将来

“将来”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因为说将来,未必都是励志的。我只在聊天时会扯扯这种务虚的话题,现实太累了,谈不起,也没乐趣可言。至于有点乐趣的那部分,又离我太远,谈不到跟前去。

这段时间,“舌尖上的什么什么”似乎很火,我是没兴趣去追去猜测的,我只是很喜欢“舌尖”这个说法,民以食为天,人的那点高兴或者不高兴不就是用舌尖去体面呈现的吗?当然,也有一些不体面的方式,就算不龌龊,也没多少正经,不好公开的说。

最近某机构发布了某报告,称20年后的中国,有80%以上的人会成为中产。我用“某”去定义一些注定没价值的机构、人或物,是因为我不相信文字游戏能扯出多么有趣的蛋来。我们总装作乐观的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放在后面的后面,那只是因为自己不想看到,眼不见心不烦而已。若仔细过起日子来,却是难熬的很。

但有人爱听就好。也有些人跟我一样,听完之后不晓得到底要做什么。哪怕他们能告诉我现在年收入不到5万就算贫穷我也不觉得可耻。可耻的是,他们不知道当下的这个标准该是多少。在我看来,这些研究者们就是一群疯子王八蛋。

回到“舌尖”上,也有同样的逻辑。像我这样的农民工,舌尖上除了酸甜苦辣,其他的滋味一概不懂。我分不清甜与甜蜜蜜的区别,我不理解爽滑与Q的感觉……我只知道,对我而言,米饭嚼在嘴里一粒一粒的才算踏实。但对舌尖而言,将来能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我能知道。

商品社会

郑钧写过一首《商品社会》,歌里说:商品社会,欲望的社会,没有怜悯的社会。这算是一种写实?真佩服他的勇气。数十年后,没人会觉得这是错的。比如说宜宾机场将被改名做“宜宾五粮液机场”,品牌策划者们还是认为注意力经济很有用,并继续无视社会效应。

不过,我们的生活早已被商品包围,谁在乎多出谁来?早晚你呼吸的空气都可以被人出售。无论你是否知道是谁赋予了他们这样的权利。广大人民能确认的就是:一切一场梦,一切都成空。问题是哪得一直等下去,等待似乎成了生命的逻辑。

这几天,我在溜马路,为某个品牌的活动做前期调研,走在曾经十分熟悉的各条街上,与一些陌生的人做着交流,看到一些原本忽略的事,在加上目前的心境,对所谓“成功”越发理解的偏执,似乎进了不敢反抗的圈子里(当然,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下去,要不我记录这些也就没了意义)。不过,既然是错误的,一定会有纠正的时刻,我得绕开什么然后去坚持什么。思路大致如此,虽然我还不确定细节。

早上朱注拿出一段作文来问我,“不能吃白饭,才算是对得起他们”是什么意思。我解释说,不做不劳动的人。他似乎有点懂。我只好更形象点,说不做公务员。他哦了一声,走开了……我仔细想想,这样的说法应该是不准确的,也有一些不需要劳动的人,比如上了年纪的人,比如身体不好不能劳动的人,都将他们归类在公务员,是不仁道的。晚上回来,我会跟朱注解释清楚。

好吧,我想解释下这几段文字之间的关系,首先,我认为商品社会是经济发展的需要,商品兜售人需要吸引更多的注意力,而那些最吸引公众注意力的恰好是一些原本就属于公众的物品,包括公共空间、文化什么的。其次,在谁能决定它们可以被出售的事情上,大多数以服务公众为己任的人是不作为的,他们不是一个很好的看门人。最终,商品社会就是伤害公众利益的一个社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件聪明的事,不过,要是你看不到你的脚在哪里,就不能算有多愚蠢。

生活里的一点颜色

今天居然下雨了,看来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好吧,我乐意接受。我对各种初体验向来不善拒绝,只是做惯了体验派最怕只有尝试而无坚持了。我坚持的不多,这点要命。

昨晚朱注跟我聊天,说同学C的爸爸每次都叫他zuzu,发音怪怪的,他不喜欢。我问为什么会提到你呢?朱注想了一下回答说,他爸爸这么叫我,跟我的学习成绩无关。因为我们(和C)是好朋友嘛……好吧,看来朱注在心底里已经认定我将他当个差生看待了。下次我在对他表达某种情绪时,不能过激。

要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该有多好。人说性格决定命运。但若一个失败的人谈性格恐怕就有点推卸责任的意味了,无论是什么性格,我想都能有人从中受益。譬如那些固执的人,能从固执中坚持着一份自我,就算辛苦也是值得的。另一些随和的人,尝尽各种不顺都从容面对,最终也是喜剧结尾。倒是我这种犹豫不决,前后矛盾,模模糊糊的人,受尽了各种自己认为的罪,只能得到别人认为的悲,谁TM知道哪里有药可救?

也有人说胜利者是可以改写规则的。这话适合于所有的人,也因为如此,我总以为那些侥幸成功的胜利者必定都会改写下游戏规则以保持某种领先优势,问题是,随着这种优势的无限扭曲,给到后人发挥的余地也越发狭小,这可能才是某种人犹豫不决的环境因素吧。

小事做好才能改变社会

我们经常说改变社会的是某些人在某段时间做了某些事情。人是核心,而事情则可大可小。并不一定都得是成吉思汗率千军万马征南伐北才算建了功业,往往是蔡伦那样改进了造纸术更为珍贵。当然,现代人浮躁的很,降低数个标准级,做些换位思考的事也是值得鼓励的。换句话说,不追求改变社会,只追求能和谐共处。

媒体有报道深圳的公务员走上街头为市民擦鞋,强调一点一滴的行动会是改变社会的动力。这个看似成立的道理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是想要改变社会或市民的哪些成见?或是成为哪些事情的动力?还是能直接明确的承认街头商贩的合法性呢?或是提升最低收入阶层的薪资标准?没有一件具体的事情可供努力,一切可做改变的动机最终都将会不了了之。

而北京却更有意思,有新规指出,北京公厕苍蝇不得超过2只。这规定怎么听都觉得过了头。要怎么管理苍蝇的数量,怕是连科学家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吧?莫非北京打算给这些苍蝇们颁发居住证?对于这种拍脑袋作出的量化管理,我倒是建议其制定者们学学深圳的公务员,亲自走上岗位做个一年两年,相信能作出合理点的管理办法。

是的,做好一两件小事的确可以改变社会,或者说能增进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大家活着都不容易,这是一个辛苦的社会。公务员也有烦恼,政策制定者也有瓶颈,且不说广大受苦受累的劳作者了。所以,有改善烦恼的动机本身是好事,但能否做好则更为重要,谁都不想自己做无用功,对不对?

愤怒的干爹

云南巧家的赵登用可能是一个愤怒的青年,但谁又不是?

愤青这个词已被滥用,民粹主义甚至也与他纠缠不清,可怜的是社会观察者们很少关注到最底层的个体,比如我们这种以某种情绪而被强归于“愤青”类别的平民们,仅仅是由内心发出一些或高或低或对或错的牢骚而已,与什么主义什么意识有毛关系呢?

说个轻松点的。最近一鉴宝类的节目拿“干爹”开涮。一嫩模带着干爹送的“昂贵”牌翡翠求鉴定,结果被砖家验证为赝品。小品中最为出彩的部分是此女口中多次提到的“干爹”,怕要触动不少干爹的神经:一则会想若有这样娇嫩的干女儿,也不枉做回干爹。二则也恨的牙痒,有几个干爹肯送出真正昂贵的东西?这事被挑明了,大家以后还有的混吗?干爹表示很愤怒。

微博上还看到一个故事,说某人出门打的与一外表平凡的老人拼车,聊后得知对方是一亿万身家的富豪,于是某人感动的很。这狗血笑话怎么说也不够励志,若真平凡早挤公车去了。若真有钱,拼车为了哪般?亿万身家的人哪里有兴趣在拼车路上与人聊隐私?我的意思是说,人总有一些时候是在说假话大话空话的,因为有人喜欢听需要听而已。

不仅如此,我们还喜欢有选择的引用那些说过的话。尽管这个选择是脱离语境,不真实的。但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在爱情中受伤的往往是更相信爱情的那个。只有这种人更重视感觉,也更忠诚于感觉,对灰姑娘与王子式的剧情过于迷信而罔顾现实。这倒也没什么不妥,只要别受伤后就大唱什么伤心情歌。现实生活里总受伤的人也一定是个前伤号,伤愈复出的家伙总能承受新的伤痛,无论是否愿意,怪就怪在佛祖说过,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湖南郴州一农民工讨薪不得反成被告,辛苦做事没赚到一分钱也就罢了,居然张嘴要钱也能犯法。这事就是说到秦始皇跟前,怕也是没道理的。但如今这世道渐渐有了黑暗小说的模样,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定这法官也正头晕眼花着呢。

不过,既然上了法院,自有王法公道,群众们不必多虑。唯一能去想想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好吧,你说你是一个长工,那选择给谁做工,总是有你的自由吧?好吧,你说你身不由己,那做长做短也是你的自由吧?不至于做满一个月拿不到钱,还稀里糊涂的继续做下去。你的问题,就是太相信生活很美好。如果真如你想象,做工的人中何苦有你?

说真的,生活不容易,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我怎么待你,你就怎么待我。“我善待你,你虐待我”才是生活的真相。当然,要说善待也是有的,但那只能对你的亲朋,至于外面的陌生人,能做到不虐待就已经很仁义了。

这故事里有一点是肯定的,那总受伤的人势必还会一直受伤下去,而那虐人的人,应该开始走黑路了。这算是诅咒。我知道那受伤的人与我一样想。其实,我也一样容易受伤,表现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