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才是真的好

一份自称发行过200万份的报纸近日发表评论说“中国早已进入民主国家”。并有意指出“选举”一词供读者体味,不知道习惯为我朝威武高呼万岁的读者们是否看出了新意?而我等屁民却只能从微博上看到这个新闻,可如果不是微博,谁TM知道这家伙又在胡说什么呢?

如果死扣字眼的话,这份报纸的说法自然是没错的,首先,民主国家与民主社会似乎不可等同。其次,选举确实也不是民主的最终目标。另外,这世上唯一绝对的道理就是没有绝对的东西,所以,谈不上绝对正确的民主或者什么绝对万能的选举。问题是,民主与选举的关系仅止于此吗?

好在我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政治家,不需要为苍生或者前途谋个论点。作为围观者,屁民只是觉得各路的反应不如这家报纸预期的多。或者说,不如屁民认为的这家报纸的预期。换句话说,屁民不可能跟上这家报纸的节奏去踏准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们也相信,一个人听到谎言肯定会去质疑,但200万个人听到之后呢?或者,也要举一次手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

好吧,权当是微博上的消遣。黑龙江地方上的官员如果也能看到这则新闻的话,估计会轻松很多,这些准备收编各类气候资源的公务员们很有当年红卫兵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可以理解各种公务员的工作决心,要表现,要上进,要进取,难免就会有牺牲,有取舍,有敢为。所以,今次告诉你“太阳能跟金子一样是国有资源不可开采”是正常逻辑,明天再告诉你“大气里的氧气是某某品牌特约释放仅供试吸还有苹果味可以选哦”就不是什么梦话了。总之,无知者无畏。

我不知道什么是民主,什么是选举,所以,你谈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谈错什么也不影响我未来会因此而受益,而且我还能一直得利。我知道什么空气、什么水都没人管,所以,我来管管谁又能拿我怎样?就算我管错了,最多也只是好心办坏事,咱好心的目的达成了,坏事的结果还不就抹干就了?

所以说,我好才是真的好。操!

让朱注难受的梦

早上4点,朱注从梦里哭醒,他梦见同学C打他。我很熟悉C这个名字,朱注在学校里唯一的一次打架就是拜他所赐。我也有点了解C这个孩子,我曾见过一个老师对C的妈妈说:“如果学校里允许老师打学生的话,我早就动手了。所以,如果你在家里打他,甚至把他打死了,我是一点也不难受的”。我还在家长会上,亲眼目睹过这位C妈妈的痞性,那副要死不活的德性让人讨厌……

我不是想说什么家庭与教育的问题,我只是很担心朱注为什么会这样畏惧这个C同学。我问朱注,C究竟打过他几次?朱注说只有一次。那我问朱注在梦里有反击他吗?朱注说有,但是打不过他。我问朱注,老虎可怕吗?可是武松就能把它打死。只要勇敢,你就可以打败很强大的敌人。朱注嗯了一声,又睡着了。

抱歉,我清楚这样的事情在每个人的童年都会有发生,就像哆啦A梦上的那个胖胖的坏小子,也是班级里的搞屎棍。在朱注的班上,C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对于朱注来说,其实是好事,他起码会惦记着要如何防范这种人,孩子们总天真的认为身边的人都是好人,身边的很多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会觉得我用敌人来形容这个C有点过份。他可能只是顽劣的很,将来未必就是什么坏人。当然,我也不觉得我有必要为C担心什么,他的妈妈的那副已经定性的德性决定了这孩子将来会靠自己更多。反过来想,这对C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而我也有一个好玩的梦,梦到我初中时候的一位会武术的同学。说我偶遇他在高中的同学,一个暗恋他的女孩,然后这女孩向我打听他的情况,等她从我这里看到他最近的照片的时候,眼里全是失望。对于“帅”这个词,每个女人在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定义,不幸的是,我的这位同学被这个不幸的词捆绑住了。

好在我是帅不起来的一个人,从小如此,各种外形也没过什么特别的变化,我的二十多年前的小学同学能从一张简单的照片上就能认出我来,没有印象上的反差,这是好事。

可是,在朱注这个时候,恰好需要的就是一种反差。我可不希望他整天陶醉在公主、王子、画画、舞台剧……这些关键词组合的世界是虚幻的,但坏小子的出现,生活就更真实了。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若干年后,朱注有幸还遇到C,而C也在过正常人的生活,朱注能大方的上前与他相认,并能以这个梦作为话题,也该是有趣的事。

为什么不是你

看惯了人间太多的不幸,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对自己的侥幸感到欣慰,没有生在那个地方成为那个人过那样的生活就是一种幸福。如黄鸣所问:为什么不是你?是的,凭什么就不是我呢?

之前有新闻说一个老太,人死了,留下的保健品还可以吃好多年。这让我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人问专家,要怎样才可以长寿?专家回答,坚持吃保健品,吃到100岁,你就长寿了。可能有人觉得这个专家很愚蠢,他不过是诚实的告诉你,这世上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我们总喜欢抱怨,说老师责任心不重,说医生态度不好,说奸商满街,说狗官横行,说富贵们冷血,说精英们无情,但很少承认或者公开去说自己也有的各种各样的毛病,对自身的视而不见,其实是对生活的一种不参与。换句话说,我们活着,但却不存在。换个词说,就是一堆行尸走肉。

我很想把前面那个笑话改一改,比方说,要怎样才可以赚钱呢?但我搞不清专家的套路,想不出有笑点的答案,只好作罢。

我想起这个问题,或者只是想提醒自己,其实我就有很多让人抱怨的东西,被我漠视,我是继续装做不知道呢?还是老老实实的相信那个老实人?我有点乱。

前两天,我跟一朋友聊天,最后一句说的很沉重:让我们保重身体吧,未来太他妈强悍了!

这很悲观吗?

为什么没有安全感

新浪微博上有人讨论“赚多少钱才有安全感”,这个话题结合当下我国的富人们都在办移民的大背景,会有点无趣,讨论起来也挺伤自己的,除非我们还是努力撑着,不愿意叫穷。

安全感是一个虚构的词,跟房子、粮食不同,不能具体的指向某件器物,与快乐、悲伤也不一样,没法表达出某种有模有样的情绪。既然与物质、精神两不相干,我称它做打酱油的词也不过份。其他诸如尊严、价值、道德莫不如此,都是一些有的没的。

不过,虚构的东西也是有理由存在的。当你无法从现实里得出一个具体结论来做行动指南的时候,就可以用这样的词来安慰自己。比方说,当你为没有房子而感到悲伤,一句没有安全感,就可以总结出你的真实心情。

“瞧,我还能找到一些词来描述自己的状态,不算太差,我还活着”。乐观的你会因此而高兴,为了这种高兴,我们有理由编织更多的理由,不是吗?

可是生活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悲伤,无论有多乐观都无法抑止。而之所以悲伤,就是碍于面子,不肯叫穷。不肯承认自己没力气得到什么,而是学别人拼命苦撑,那,可是个永远也吹不大的气球啊!

面子就是安全感。我们检讨自己,会说欲望无止尽,不好,安全感才会与我们越走越远。我们不用再算计着一天要吃几两米的饭,不用去管该种几亩地可以混个四菜一汤,也不要计较劈上几担柴火能烧够一个月……

如果生活能回归简单,安全感又怎会缺少呢?可惜,我们都成了再也回不去的人,回不去出生的地方,回不了生活的初衷,在所谓的以前途的名义而支撑着的欲望下,我们努力前进,却只能在原地打转,更无法后退。

所以,叫穷是一件好事,贫穷不会让人疲惫,粗茶淡饭也可以让人安静,而我们也不必一直浮躁着。是的,活着就好,“活着”并不能虚构,可以呼吸,可以吃饭,可以散步,还可以走在大街上看人打架……这都是活生生的现实,一点都不虚构,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抽烟的乐趣

我父亲有一些关于抽烟的歪理斜论,每每我提到“戒烟”的时候,他总有很多借口。比如他说生死由命,一副拿科学完全不当回事的态度。甚至他会怪异的认定:抽烟可以灭菌。他也许认为尼古丁既然可以要人命,当然也能帮倒忙。以毒攻毒,他愿意这样去理解。

我不忍心多说。我并不相信什么以毒攻毒,也不太相信生死由命,但我也该去想,什么才是父亲认为的快乐。如果他觉得吞云吐雾的那一刻是他的快乐,我又为何要去剥夺?为了健康吗?这是个愚蠢的理由。健康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快乐吗?甚至电视电影里常有一些桥段,特地用香烟来表现某人的快乐……一直被这样教育,如何洗的干净?

甚至连我有时候,比方说思考一件事情没有头绪的话,也会去阳台上点上一根烟,总想着有个叫做灵感的家伙会驾着那些云雾出现。或者,香烟是不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寄托?在失落的时候去打发失落的一个好道具?不过,我也没从香烟里得到什么智慧,只是不想随便说它不好而已。

有一个小段子,说让男人戒烟,最有效的只有两个理由,其一是谈女朋友,其二是生孩子。看上去第二个更合理,更有说服力,也更显得天经地义。既然父亲为了孩子可以去戒烟,孩子也该为了父亲的快乐而不干涉什么。

就算戒烟是必须的事,那也可以分分对象。对于那些小年轻——阅历上不至于能从抽烟中找到快乐,而仅仅是排解忧愁苦闷的人—–来说,还是趁年轻换一种寻得快乐的方式比较自在。像我父亲这类的,得好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孩子给不了父亲快乐,得反省反省。

道德在哪里?

说道德,感觉是一件很玄的事情,因为从小的教育,父母亲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做人要讲道德。但至于什么是道德,似乎又没有交代清楚,一切都看家里长辈的一言一行尽心模仿。

每每有乞丐路过,外婆总会盛上一碗热饭或者一碗米,遇到家里有水果、糕点的时候,外婆也会搭上一点,外婆说行善积德就是有道德。

父母亲与人共事,总持一条规矩:不能让共事的人吃亏。比如一起出去收购鱼种,除了各自要买的数量之外,路上的吃喝开销,宁可多付不会少付。又或者路上遇到同乡叔叔阿姨,一同坐车出门回村,为对方买个车票,也是必须要做的事。父母亲的不让人吃亏,就是自己的有道德。

我们是这样看着做着长大的,所以在各处时遇到行乞的人,不免会多用点心,一元两元多少尽点道德,但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呆久了,遇到奸诈之徒多了点,对于道德二字就忘了许多。更多的时候,同情心大于同理心。我是说,同情心已经不叫有道德了。

至于与人共事,也还是想讲道德的,但这道德讲的比较苛刻。于人严厉,于己宽松。希望对方要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吃亏。嘴巴上虽还说吃亏是福,心里念的却是为什么我不能沾点光呢?这一进一出,道德自然又要打折。

所以,我总觉得说道德是一件很玄很虚的事,于人于己的要求不同,道德就没了基础,说也就无趣了。

当然,再坏的家伙都不会否认自己对道德有一种极高的标准,诸如进步、光明、向善之类,只是用以修饰的华丽词汇而已,当不得行动指南。若真的进步,就不用在意不仅不,相信人人皆好人。若真的光明,又何必自吹自擂,酒香怕你巷子深吗?若真的向善,就不会去作恶,小小的恶做的越多,对道德的伤害也就越大。

更加悲哀的是,今时今日,“道德”不是伤不起,而是无处可觅,哪位曾见过道德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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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我有那些钱

当我这个穷N代,穷到麻木之后,会天真而又不耻的认为穷不是我的错,穷反而是一个蛮主流的标签,贴在身上,在这个普遍仇富的社会里,显得“合群”而“有趣”。

但若仔细回想过去,如果当初我有那些钱,我还是现在的我吗?比如,我有能力考入中戏编剧班而不是看到5000元的学费而却步呢?或者,我花2000元的价钱学个B照而成为一名大货司机呢?再或者存出10000元的小资本开一家碟片屋等等……

答案似乎也是可以预期的,像我所说的这些事其实没一样绝对需要花钱,如果我真的喜欢写字而且能写出很多故事,有没有中戏的一张文凭,我也该写出《士兵突击》才对。或者,我笃信大货司机一年收入过万,怎么着东拼西凑也能把前期投资给借出来。又或者,如果我真想去开一家碟片屋的话,1000元起步也不是没可能……

我的意思是说,因为贫穷,我们忽略了自身实际的能力,太过感叹物质基础而没在个人行为上采取半分积极的举动。这其实是让人讨厌和鄙视的。只是我们平常不太习惯关注自己的不合适。

从这个角度上而言,贫穷并不是可耻,可耻的是丢了志气。悲哀如我,惨淡如昨。

你会用作弊软件吗?

有一款增加网站流量的作弊软件,我想列出来,不是为了与诸位分享,而是想跟博主们探讨下究竟要不要使用它。

我先承认,我前后下载过两次。第一次算是试用。等我在后台看到访客量大增而意识到它的“强大”时,我立即删除了它。我并不喜欢弄虚作假,在我没清楚它的运行机理之前,我想我不会跟它有更多的关系。

而第二次下载,则来自一个广告。我也许只是想了解的更多一点,或者,我也是因为在这个博客上长期付出而得不到任何回报心有不甘,想走点捷径似乎也情有可原。于是这一次,我没有上次做的那么干脆。看到它一次又一次可以增加数百个独立访客时,我一边有负罪感,另一边却有一种满足感,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跟大人撒的一个谎那样,看着大人们能被自己骗过好像很有成就。

我想,这可能并不是我一个人会遇到的问题。既然这样的软件会做广告,那表示它有自己的市场。既然有其他人正在这么做,那表示竞赛一开始并没有以公平做原则。当然,如果你也跟我一样认为网络应该是公平的话。而现实既然本不公平,那坚守公平的家伙是不是显得愚蠢而无知?

我是说,在生活里,像这样的事其实还有很多件。性质也都差不多,无非是利用一些不合理的手段达成一些目的而已。不难断定这类行为的好坏,但很难界定被这种行为左右的人的品性。也能用好与坏简单划分吗?我不知道。

于是写这篇文字前,我确定以后将不在使用它。

一个警告

人一旦懒起来,就像山洪爆发那样没完没了,不晓得何时能是个尽头。

我在博客后台注意了下,发现从8月底开始,我就没怎么认真打理过这个地方了。以前给自己定的那些好规矩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败掉。这让我感觉非常糟糕。可能我失去的远不止这点“好”习惯。

客观上我相信天道酬勤,但我也似乎一直在与好逸恶劳结伴同行。勤奋的只是活跃的脑细胞,而手却一直窝在口袋里。会有多少人跟我一样?或者有了答案之后我会多少好过点。

但我不想找借口。所以,我得记录下,做一个警告。那些对自己说过的话都能不负责任,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

农民的肢体语言

朱注在学校借回一本故事书,读之前问我要了一张书签。他读了两页之后,就把书签插上,然后去客厅转上一圈,回来继续读。又读了两页之后,再把书签插上,出去又转了一转……如此反复两三趟,一本书也看了一半。

我注意到,朱注每回看到那本插着书签的书,都是一脸很享受的表情。而他从书里取出书签的姿势,让我想起王宝强在《Hello!树先生》里的经典动作:左手从左侧伸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僵硬的弧线,最后停在半空中……我初来上海的时候也是如此,遇到要交流的场合,双手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大多数时候,以右手放到脑后做摸头状结束这种不安,似乎所有的紧张都要靠这个动作来舒缓。

我觉得朱注多半是有点紧张。当然本质上与我不同。其实,重点我是想说说我。

与树先生一样,来自农民的卑微心理,还有一种我深深反省最后确认坑害了我们家人很多年的面子问题,混合在一起,全靠一种如今看来奇怪的、莫名的、不可控制的肢体语言来做一个辅助的道具,就像一个被截肢的残疾人离不开轮椅那样。在很多时候,当我要面对陌生与恐惧的时候,总是需要这样的一个动作,划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或空间,以掩饰自己的懦弱与无奈。

我说这跟贫穷有关。而贫穷的根由又是什么?可能正在于不愿意承认“贫穷”的面子上。穷人们总喜欢说:人穷志不穷。话没有对错,但人的理解总是在出错。志不穷的人往往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喜欢折本倒算,喜欢把该得到的没有得到错看成吃亏是福。为了争一口穷人气,进入了一个负负循环的怪圈。

就算是如今,我可能已不习惯再做这样的动作,但我依然还有那种不安和紧张。只是换了个方式,比如沉默或者微笑,用一个看似优雅的不给人疑惑也不教人同情的表情替代了而已。那些东西在骨子里,甚至要遗传给下一代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会误读我的孩子。

但有一点,是会有朋友与我产生共鸣的,那种农民独有的卑微的肢体动作,除了获得同情之外,更是保持所谓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也不是坏事,起码是个希望。

如果还没有理解我说什么,就看看这部电影吧,它也许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