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好大雨

早上八点钟到了公司,从阳台望外面,像是傍晚六七点的样子,黑阴阴的。我记得这个城市总是这样的不安分,但记忆这东西,总不比当下来的具体和直接。

于是,我只能听着雷声滚滚,我只能看着雨点或急或缓的敲打着房屋的外墙。

再望远处,黑阴阴的天幕下,几幢原本老旧的高楼像是一排枯树矗立在别处。我在想那枯树里可也有人隔窗远望?

近点,是邻近某个小区的公寓楼。齐我这层高的地方已是公寓的最高一层。平常这个时候,会看到有老人探出脑袋晒晒衣服,或者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但今天,也是黑阴阴的一片,连灯都没有开。

突然,远处一个炸雷响起。过一会儿,那枯树也不见了,沉默在雾气里。隐约露出点痕迹,像一块灰色布帘上洗不去的斑痕。雨声也越来越急促。

我开了风扇。呼呼的风从屋里往阳台上吹。左耳风声,右耳雨声,夹杂远处的几声乱雷。混乱的上海早晨。

蜜

红

绿

写一篇叫“春”的文字,来纪念我们每年最忽视的一个季节。从冬季开始,我的生活就开始变的懒惰、拖沓、敷衍。不全是季节的错,也不全在我个人,季节与心情混在一起,做了一个让时间虚度的梦。想起张国荣的一句歌词:“游戏在好玩,不过烧时间”,烧完了一个又一个季节,我们盼来了一个叫春的季节,却也无所事事,慵懒的装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家伙。

我不喜欢小资,对于中产这个阶层我也很是抵触,在我眼里他们不比农民或农民工来的更为亲切。在对待季节的态度上,后者表现的更为尊重与信任。“一年之计在于春”在城市化越发扩大的今天,听上去是已经不像那么回事了。我这样的农民工在上海这样的一个城市里待久了,也忘了在三月里可以做些什么,而三月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记忆的闸门。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些变故都发生在三月里,在不同的年份,记录着我的成长。但在今年,我却突然发现,我不应该继续这样过着三月。

其实我该忧虑才对(用忧虑这个词似乎不太准确,更像是要表达该面对现实的意思,一旦面对现实,想不忧虑似乎也难)。或者说我应该不做具体的表现。我可以不计划什么,也不需要按计划完成什么;我可以不去看什么,也不需要因为看到什么而发出什么感概;我可以假装今年与去年别无二致,我该继续那样的惯性生活,而不是因为灵光一现而做出相应的改变;总之,一切的反应看起来更应该符合季节的特点才好。春天,阳光明媚,气候宜人,草长莺飞,美女成群……能在这样烧时间的季节里,做一些不烧季节的事情该有多好。但怎么去做呢?我不知道。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