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4

我的小学女同学,和我一块长大。

于我而言,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这和我其它的同学本无区别。而我的父母对她的印象却非常的好。这可能就是缘分吧。我的父母和她的父母也因为我们的渐渐长大而变的异常亲近。这令我非常难堪。

爸妈表达出他们的想法。我才认识到我的01版爱情缘何痛苦。我和那个现在已经不知所踪的女主角不过是一次交换中的点缀而已。无疑,我的身价被提高了。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次实验。仅仅为了纪念我的那次爱情,还有表达我对01版主角的一丝尊重。

这个时候,我更需要知道属于我的爱情究竟是个什么概念,我真的不想做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在宗名给我的那间约16个平方的办公室里,我十分难过我的眼光和认识,是如此的肤浅!我既不懂的如何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如何吸引一个人来爱我!生活因此而乱了套。

老板娘经常和我聊天,向我传达她的人生价值观等等。我默默的听着那些乌七八糟的话语,脑子里在勾画着这位无情的妇人是如何抛弃她的前任丈夫的种种细节,不时在附和她的同时,也为天下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人生呢?其实就是很混沌的。当局者迷啊!

我现在也脱不出这种状态呢!

02年的3月,宗名带我去重庆参加一个行业会议。

两个男人分别住在两个标准间里。晚上10点左右,一个妖娆的女声从电话的那一头诱惑着我,我无言以对,把自己压抑成一个老和尚。而当晚,我却梦到了我和一个美丽但面容模糊的女子……

散会了之后,宗名先回上海。

在他的好心促使下,我一个人顺道去一次三峡,抢在水位上涨之前,一睹祖国山河的何其雄伟。用宗名的话讲,叫做旅游。对我而言,更像是一次有目的地的流浪。

一路上,我不断的回想着我在宾馆里的那个梦,我猜想现实与梦之间会否有个必然的联系呢?答案是没有的。眼前有的就是那些个山清水秀的风景和一缕软弱无力的情怀了!

我跟着的导游名叫天芳。西南大学的一个二年级学生。我很惊异她的长相和我的01版主角出奇的相似。我觉得这就是天意。她也很是照顾我。一路上叮嘱着我如何摆脱乞讨者的纠缠,如何和纪念品出售者讨价还价,如何在景点就餐等等。我很怀念她的细心,临走的时候,我多情的给她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在宜昌飞机场的侯机厅里,我不由自主的将我梦中模糊的女子影像与天芳的形象合而为一了,这让我有负罪感,也有一种幸福感。总之,这很奇怪的感觉跟随了我很长时间,不能遗忘。

回到上海的第一天,2002年的3月13日。我先后接到了两个女孩的电话。

穷人3

我对爱情从来就没有赋予过它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更相信在我们农村里,一男一女通过介绍,认识,而后订婚,结婚,生子直到其中任何的一个肉体消亡为止。

我赞赏这种解脱。那是很残酷但也很绝美的一次实验。

我依然忘了我和她之间是否有过那种爱情的概念。

我很想弄清楚:我从未牵过她的手,也没有任何一点的接触。但我的内心却好像我已经玷污过她一样的那般自责,那般难过。

她也感受到这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安慰我。

她说:其实有些人就是注定要一辈子一个人做一件事,我们也是如此。

我就更加伤心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有些人是没有过去的,而有些人却是没有未来的。

我在2001年7月之后,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了。我很奇怪我的这些感受从何而来。一直以来,我仅仅是认为自己没有爱情而已。但是因为爱情而失去未来的结果似乎不太容易令我接受。这样,我又想到了宗名在工作中对我的忠告:一个人是否爱清洁,必将影响到他的工作是否会有绩效。其实,这句话与爱情之间本身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联系到一些事件,我终于知道,没有爱情的我,已经在无知中失去了未来。

宗名的婚姻其实就是一个例子。宗名是老板娘的第二个丈夫。因此,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受到了一点破坏。

不过别人的事情终究是由别人自己烦恼去的。我要想通的问题,应该是我究竟有没有“爱情”这个概念。

是的,爱情对我而言,是个什么东西呢?可以有个概念吗?或者可以有个比较具体的比方之类的,好让我理解的更透彻一些。可惜,没有人搭理我。我就是个在梦中自言自语的混蛋。也没有人会和我一同来研究这回事。所以,我又恢复到我孤独的本质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爱情的重要性了。我已经忘了我原来活着的意义了。我还是一个穷人吗?我的血液里还流淌着那种高贵和不羁吗?

突然间,我发现,随着一次痛苦,我除了开始我的开始之外,其它的东西,我全失去了。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于我,于我的未来。

我该如何走过我的脆弱呢?

人是不能承认自己的脆弱的。这很不是滋味。因为我不知该向谁诉说我的这些烦恼。我周边的朋友要么离我很远,要么很幸福的过着他的生活。任何贸然的拜访都会使我们的友谊经受一次不必要的考验。我已经不能在怀疑什么了!

所以,我只有隐藏。

也许,我们要学会隐藏的东西很多很多。这只是可笑的垫底的破烂玩意而已。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我的父母自然也提供了一个机会让我进行实验。对像是我的一位小学女同学。

穷人2

那个傻大叔就是宗名。

宗名大约45岁,上海人,私营企业主。经营着上海最具影响力的品牌连锁机构。

宗名喜欢穷人,因为穷人除了幻想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可以让穷人更穷。大家都知道幻想的目的还是因为有欲望。所以,穷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将自己的大脑,寄生在别人的屁股里面。真的!

宗名收容了一些大脑。其实这些大脑也并非都无价值的,就像那句话讲的那样,鸟儿将鱼儿举上天空,在它认为是项善举。翻译过来就是,宗名收容某些大脑,在他认为是项义举。

义举似乎比善举更加有意义。善的行为,只能影响施善的和受善的人,而义的行为,却能影响更多的层面。包括那些被抛弃的大脑。已经被深深的烙上了烙印,连幻想也不敢再有,被迫放弃那穷人的最后一点财产,做一个彻底的人。

我很幸运,遇见宗名这样的义人。

宗名对我很信任。

那一年农历的最后一天,我和我久别的大脑坐到了宗名家的餐桌前,过了我在上海的第一个春节。之后,我就开始为宗名做一件比较重要的工作了。这件工作除了让我久违的幻想有足够的可能冲动起来之外,还让我有机会去学习如何收买别人的大脑。

宗名是个义人,所以我大部分的冲动都因此而生。我很想知道作为一个义人,他的人生将从何开始,又从何消亡?

当然,我是不能傻傻的直接去问他这些东西,虽然这两个点之间的距离是最短的。

宗名汽配连锁机构在上海非常有名,我所做的工作就是为其进行产品采购,还包括一些宗名乐意安排的闲事、趣事。

其实,在一切的开始,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隐藏自己。我把这个原则贯彻始终,直到今天。

当然,我所说的那种开始或者结束,并非是指他的出生与死亡。相信会有人理解我的这种认识。

有人说一个人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人在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个人呼吸、一个人思想、一个人死亡。

这句话很是有一种宿命的观点。

我也不是很理解。但我对照了一下我的前23年生活。突然有了一种认同。对“人终究还是孤独的”这样的一种认同。

我曾经还很相信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命运。这被那些悲观的人称之为乐观。而我却天生悲观。我的开始和灭亡会和我肉体的出生和腐朽一样同步吗?我很不愿意这个样子。我不愿意和大多数人一样继续那种可怜的轮回。我希望我能永生,在这一点上,我和耶酥很有共同语言。

我的爸妈总会在电话里只叮嘱一件事:那就是我的身体。换句话说,就是我的肉体是否安然无恙。所以,我渐渐的在我已经缺乏叛逆的年龄里,开始了一种叛逆。而我却从来没有对父母亲表示类似的关心。我知道,他们需要的也就是这些。

做人其实常常顾此失彼的。

我的爱情在2001年的7月好像有了着落,曾一度令我感动。

我忘了她是如何表达她对我的那种亲切之情,而后又是如何引申到这方面来的。在那层纸之间,我们游走了5个月。

其时,我的感动是想着父母的期望终可被实现了一点,我的压力终可被减少一点,仅此而已。

我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的父母。我原以为我会平淡的结婚,然后……

人总是在一些平常的时刻,默默地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我的父母的另外一种关心使我很是难过。他们通过各种方式,了解到我的那个她的所有消息和传言,然后坚决的给了我一个结论:分手。

我也忘了我是如何将这两个字表达给她的。我和她一样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她痛苦我的软弱,我痛苦她的过去。我们好像唯一没有痛苦的就是我们的爱情。于是,我知道,孤独的人是没有爱情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改变我的这种孤独的状态。

我也终于体会到,我的那种“开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