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张利军老师

1996年7月,我在安达尔厂结束实习,工作分配名单上没有我。父母很焦虑,带我去见班主任张利军老师,想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张老师和她的先生,带着我,连夜赶到安达尔厂的魏副厂长家,她先生和魏是大学同学。当晚,不仅弄清楚我的分配名额是被别人找关系抢走的,还解决了工作问题。老师送给魏的酒,是从自家橱柜里找出来的。

晚上回来,老师对我说,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上这个班,年轻人该出门闯一闯。你去广州,那儿有我的学生,可以有个照应。我想去。我妈妈不许,还哭了,劝我好好待在安达尔。

在老师家,我还记住了另一件事:泡茶斟水要七分满。说来奇怪,每次有人给我泡茶,我总能想起那天在老师家的那个场景。

1993年,我到安庆,读一职高,学汽车造型工艺专业。一开始,张老师只教我们制图课。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她成了我们的班主任。

可能是第一年,班上开联欢会,我唱黄凯芹版的《晚秋》。老师点评,清唱这样,不错。实际上,我是跟不上伴奏。后来,学校搞元旦晚会,我班报节目,齐忠、江镇、刘法国三大帅哥合唱《童年》,老师点我的名,我跟着凑数。

老师教制图,我的制图成绩勉强算中等,但她盯着我的时间比较多,我受她的关照也格外多。小多问我,她是不是你家亲戚?我说不是。他还是说,像你姐。我心里很高兴,真觉得她是我姐。

老师性格像男生,为人豪爽,不婆婆妈妈,用安庆话讲,叫“扎干”。二表哥跟我这样描述过,他也曾是她的学生。有一回,我们班在篮球场上被外班欺负,一两个同学吃了亏,但我们这帮农村孩子没人敢吭声。老师知道后,十分生气,她说,你们这班男孩子,没血性。那天,她还说,“没事别惹事,有事别怕事。”这话,我听进去了,而且,以为这就是做人的基本。我的QQ签名“不要怕,不后悔,来得及,过得去”,二十年没变,前六个字,就是那句话。

老师也在我们同学群,偶尔聊天。她在朋友圈,偶尔晒晒去各地旅行的照片。

2020年6月份,因为癌症,她走了。没有一个同学知道。

2020年12月31日上午,我突然想起她,想看看老师最近都在忙什么,翻她朋友圈,惊呆了。我找老陈确认,老陈不知道。我问燕子,燕子也不知道。老陈去问老胡。最后,老胡电话我,确认此事。老胡说,我们对老师的关心太少了。我说,以后,我们要多多互相关心。

2021年1月2号,江镇在同学群里说,“自从前几天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心情一直很难受、低落。张老师对于我们4班全体同学来说,亦师亦友,亦亲人,她这么一个性格开朗,兴趣广泛,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会染上如此不治之症,作为她的学生,未能在她逝世前去探视,未尽上一点绵薄之力,终身遗憾。”

江镇的话,亦能表达我的心情。

向有爱的人表示一声感谢

我的小学同学老莫,最近比较痛苦,他的侄子莫伟,一个90年的小孩,三月底遭遇一场大火不幸双腿截肢,医疗花费几近百万,村里乡亲协助在“轻松筹”上建了个募捐活动,希望社会爱心人士能给这个贫困家庭一些经济上的实质帮助。

我们几个同学原本计划的直接募捐也都变更为先在平台上捐款,再帮忙做消息扩散,大家都祈祷这个命运本身就很坎坷的小男孩能够平安渡过难关。

我把这个项目推到高中同学群,令人意外但又不无感动的是,陈闻泉、胡玉德、孙开方、叶小燕、方向志、齐忠、饶东升、吴桂来、凌艺多、包敏、谭进、邓敏霞、王浩、金宏、江镇、郑勇强、林劲松、张勋华等十多位同学施以援手,甚至连班主任张老师也转钱给我委请代捐,要知道,其中有很多同学已有十六、七年未曾见面……

我以前不太赞成募捐行为,除了被新闻里的骗子给吓到之外,还会担心钱的去向是否合情合理。这一次,却让我真切地从另一个方向上得到启发:见过那么多骗局,人们为什么还会乐意继续奉献?

松浦弥太郎在鸡汤集《给40岁的崭新开始》中提议:“40岁之后,付出多过索取,才是有价值的人生”。

反思人生的前半部,无论是在家庭,还是踏入社会,总是不停地索取什么,温饱、知识、经验、友情、爱情、性、金钱、荣誉、地位……这种做加法的人生表面上丰富多彩,内地里却可能是无尽空虚。太多的拥有,让你很难确认,哪一件事哪一个人于你有意义、有价值?

而且,我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所有这些得到、这些加法之后的答案,背后又是谁的付出呢?

结束台蜂的那一年,我在浦东的一家酒店,与黄鸣先生边吃边聊,他耐心的跟我解释何为感恩,就是每当遇到逆境,请多问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我?”每当遇到身边人遭遇逆境,也请问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我?”

多年之后,黄先生的样貌在我脑海已经模糊不清,但这个问句却常常清晰可见。

我相信黄鸣,也相信松浦弥太郎,尤其是到了被人唤作师傅或大叔的这个年纪,多少能看得见一点点不同来:以前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在职场上就有远大前途。现在清楚,你能主动为身边人身边事无私付出,你的人生才有意义。

当然,在这段人生旅途上,遇到与自己一样的人,你会感觉特别幸福。我也是。

记录下来,感恩遇到的这些值得珍惜的同学与好友。

募捐通道

有一种朋友

有些人你很喜欢,想与他做朋友,共同做友谊里的一分子,完全没有各种利益纠结,所以,“他”与性别无关,与各种欲望隔离,不存在利用,也不存在抛弃。问题在于,我们该如何与这样的人保持关联?

我是说,当你遇到这样的人的时候,往往是沉默的,往往会发现语言是无力的。或者我该这么说,我与这样的人总是默默的互相关注,了解彼此的喜忧,但于现实生活里却无有半点交集。

如果一定要放在性别上来辨别,我倒觉得婚姻里的男女其实很符合这一种朋友的标准。若你身边就有这样的婚姻,也应该是幸福的模样。

我这样说,或者你可以理解,我喜欢的某一种朋友,其实我真心想与他长久,但在现实的关联上却无半点促进。像是两条平行线,无交集,但彼此欣赏,哈哈,用“欣赏”这个词,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今次,我想对那些朋友说声感恩!无论如何,感谢生命里有你们的出现,让我成长,教会我欢乐。是的,我的欢乐就是你遇到我的时候给我的一个微笑,也能叫得出我的名字。

我总相信有比直觉更为敏感的某种感觉,似乎与神灵有关,总在不经意间,让我想起这个人或者那个人,心理会有一丝安慰,嘴角会有一丝微笑。朋友,大抵如此。

想起十八九岁时给C的生日礼物是别人的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看来,我努力想做一个君子,但却尝不尽水的甘苦。

我们少年时候的那些情怀

我在十二中时有一位J姓同学,可谓是一个情种,好在全班一共才七位女生,从高一到高三,都被这位情种追求了一遍。有一些不像我这样赞成他那样行为的同学,暗地里议论,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对J的行为很是不齿,而我的问题是谁是兔子谁是草?

我赞成J的很多行为,包括他有胆量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并且有胆量让其他不相干的人知道,甚至不介意在哪里跌倒后爬起来还抓上一把沙子,然后很淡定的对那把沙子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还有一位小学时候的同学,她的QQ签名来自陶渊明的两句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七里湖生活过的孩子难免会误认南山,但这种误会也许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坚持的一些美好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即便虚幻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与J的区别在于,我不敢像他那样敢去告诉她我喜欢她。或者我也可以给她写封信说点什么,但一定是掩饰之后又是掩饰,希望她能看得懂,但也希望如果那封信不幸流入江湖也不至于成为某个笑柄被人捏在手里作为若干年后调侃你的一件道具。而现在回味,真正的不幸正在于缺少了这么一件道具。

我们少年时候的那些情怀,是单纯加善良的,这也是成人后所遗忘的。

其实,我想讲的肯定不是某个遗憾,而是一种在百转千回之后的领悟,当你经历,你才有定义,人生可能也就这么点意义。

曾经的“我”

和六七个近20年未见的老同学在一起,待了几乎一整天。

一转眼,我们的孩子已与我们当初认识时的年纪相当了。这类似于一个轮回。当初刚读书那会儿,问对方多大了?在今天,会问彼此的孩子几岁,而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又出奇的接近。从这个角度去理解生活,会发现有趣的很。

生活会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让你在某个时刻遇到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他们曾经在你生命最纯真的年月中与你相识,并彼此构成那份纯真情感里最朴素的回忆。想一想,若没有那个人,你的回忆可能就是另一副模样,当然,我相信你也不愿意替换掉,无论是快乐或悲伤。

即便如我这种小时候多么内向的一个人,也有很多的对于某个人的小细节可以与各位分享,彼此从这些小细节中,算是了解到一个曾经的“我”的轮廓,甚至比自己对自己的记忆还要具体、丰满。哦,原来,“我”曾经这样过。这种感悟有它的独特意义。

对于我们这帮已经三十来岁的人而言,生活已经有了一条既定路线,不太可能因聚会而有所改变。散会之后,彼此之间可能还会遵循过去的轨迹,过各自的生活。就像那些无法相交的射线一样,有不同的层次和不同的方向。

但情愫这种东西,与现实是脱节的,它更像是另一个世界,彼此用亲情、友情、爱情等构建出一个新的精神之国,它似乎与现实生活无关,但又时时照亮生活的路。能看到曾经的“我”是如何长大,也是一种幸福。

同学往事

等我在网上看到她的留言,她的照片,我才确认人生就是千回百转。兜兜转转之中,时间就溜走了。尽管你可能觉得每一天都活的有滋有味,但你回头去看,不一定都看得明白。

我偶遇小学同学俞孝敏,88年那一拨人里的其中一位。庆幸的是,我还能准确的在合影里找到她。于是,我们就聊起了彼此都还记得的人,大致可总结成一连串的“想不到”,而这些“想不到”又与“十二大”有关。

要客观的说,我在“十二大”是白混了三年。当然,我也跟其他青春期男生一样,有自己喜欢的女生。我也跟其他上进青年一样,有自己理想的人生。我也跟其他内向孩子一样,有自己的一个小角落。那是复杂而又苦涩的一段时期。但我还是愿意在事后想把这段经历概括的轻松一点。比如我常说的,这三年除了睡觉就是放学,这样概括不算离谱。

所以,等我上了班之后,才发现原来同校同厂的某个姑娘其实就是我小学同学杨沁的时候,就不奇怪了。或者等我昨天从俞那里得知,她和程媛都在楼上的某个班级与我同校了三年之久,而我却一无所知,就更不需要“想不到”了。还有,我们有新的共同认识的人,比如杨亮,她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个消息让我有点吃惊。

于是,我很自然的想起了孝肃路,想起工人文化宫上的某条巷道,想起了四中门口,想起了英克莱自行车,想起了旧皮鞋,想起了林同学和饶同学……

昨晚其实到很晚才睡着。

熟人们的幸福

人在烦躁的时候,是写不出文字的,更谈不上什么好文字。这几天我比较烦躁,一则是无趣的与工作有关的琐事太多,另一则又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心里面没有想到通透,于是便早早的睡,迟迟的醒,这样或许会好点。但对看这些字的你来说,我是充满愧意的。希望你能谅解。

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我得把它当作挑战或磨练去经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哈,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抱着这档子没边际的空想,也是一种天真吧,我喜欢自我安慰。

周末的时候与熟人们坐在一起聊天,恍如时空错乱。听到的大抵是某人过世了,某人生病了,某人创业了,某人发财了,这些事在熟人身上发生,被我听到,会有不同的感触。这种感触与我的天真较上了劲,让我始终不能脱离那种难受的情绪,他们的那些坏消息,让我想起了P君。

我知道,去年P君的离世,一直让我有点感伤。他刚走的时候,D君问我,为什么不写篇文字给他,我没有回答。其实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关系好过亲兄弟,后来却形同陌路,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又不能对第三个人完全清楚的表达这些,这是我的痛苦。

而又听到的其他消息,让P君浮上脑海,让我不得不去回忆,去痛苦。于是,我对熟人们说,今后我们只聊大家的健康,不聊富贵贫穷。话说出口,有点后悔,但又不想再去解释。健康就是幸福,不是吗?

睡觉和逃学

前两天去了一趟十二大。老实说,心情并不爽。对于这个罪恶的地方,我除了抱怨还是抱怨,我人生的三年光阴白白浪费在这里,这算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听上去这很糟糕。我为自己找的这个借口并不能掩饰我的愚蠢。我是说,当初为何会来这里,这个果的因又是什么?难道我还没有反思够吗?有人劝我不必太在意,或许没有当日这样,就换不来改日那样。好吧,一切都是因果关系,我将错就错也无妨。

有趣的是跟着老弟,我也去了一趟石镜二中,这是芳的母校,几幢建筑横直停在一片山坡地上,大操场稍微平整一点,教师宿舍与教室中间隔着一段梯田式的空地,我想象着芳十一二岁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躲在这段坡上的某个地方不去上学的呢?我拍了一点照片给芳看,芳坏笑着告诉我,山上有个小山洞,不过只有几个人知道哦。

我在十二大的唯一印记,就是下课时从睡梦中被叫醒,上课时在讲课声中默默睡去。而芳对于二中的印记,就是躲在那个洞里逃学,或者去更远的山头上去玩。

好吧,我现在只希望朱注没有我们俩那样有趣,他该正常一点吧,不要逃学,不要睡觉,不要将来写日记的时候将不痛快的事情当作玩笑调侃,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么调侃自己。

明慧

明慧来了,约在星游城,如果算上上次在北京,这是我们十七年来的第二次见面。但北京那次实在是没有什么交流,匆匆的聚,匆匆的散,这次终于可以一起吃顿饭了。

很快,我的记忆被“拉”回到1990年初。我特意用了这个“拉”字,来自初中时候写的一篇作文,在那个时候的那个地方,很少有人会用“拉”字来形容这种事情,刘老师在读我的作文的时候,特意提到了这点。其实,这只不过是我从另一篇文章模仿而来的,但我还是会将它当作记忆中的一个点。我还记得在学校黑板报上发表过一首所谓的诗,而后来也只有明慧对写诗产生过兴趣。明慧的作文成绩也很不错。我们都属于文学社的成员,后来,我们俩还成了校广播站的成员。

要问我为什么能记得住这么多,我找不到理由,后来想想也很简单,那是因为我在学校里的时间短,所以,格外能记得住大多数同学记不住的事情,这也是我有太多回忆能与同学们分享的一个理由。只是人在慢慢长大之后,越发觉得学校里的纯真不可多得,但也同时越发记不得那种纯真到底有哪些体现。幸好我还记得。

我们一起回忆很多位同学,提到了成华、杨宝、於金生、徐莲、汪荷香……那个时候喜欢的和不喜欢的,统统都在记忆里站一个角落,翻开来看的时候,都还记得他们的音容相貌,这已经很难得,但也为我们刚刚知道的某些人和某些事而叹息伤心。整个晚饭的心情是波动的,有起有伏,我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成熟的体现?也或者,我们再也不会像孩子那样恣意妄为了。

我们还聊到了家庭和工作。我似乎还是把她当作十多年前的那个孩子,聊起家庭、事业起来却多了几分避讳,不敢问的太多,但却尽可能的多说些自己,这应该不是交换,只是我希望的那种面对同学的方式,我希望听到更多,我也希望说得更多,我希望在瞬间彼此可以知晓对方的一切,为对方的欢喜而欢喜,为对方的悲伤而悲伤,这该是“同学”对于我们的意义,不是吗?

说实话,这次相见之后,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聚在一起了,且珍惜吧。

我把这篇文章放在“十二大往事”里面,是希望将我所有的同学以及对他们的记忆都放在一起,并不代表他们之间都很熟悉或者一定要熟悉。

春蕾往事

文学社

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刘老师(中间,穿蓝色运动上装)建了一个文学社,取名春蕾,老师依据作文成绩,选了10个人进来,算是第一批成员。这是我们那个乡下学校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连校长都特地跑来表示祝贺还在全校学生大会上做了宣传,于是春蕾也成了一个小小的荣誉集体,为了纪念,我们特地在大历山上留下了这么一张合影。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我主导校园黑板报的原因才被征召进来,后来无意中“翻看”到刘老师的日记,才知道我们这十个人对于他的重要来。他用单独的一页纸写上了对于我们这十个人的评价并确认:他认为我们几个最有前途。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出这样的判断来的,或许因为我们是他的第一批学生,像很多刚刚入职的年轻老师一样,选出自己觉得有潜力的几个孩子用心去培养,以达成自己的一个教育目标?也或许只是他的一次自我鼓励,在那样的地方,在那样的学校,还有什么比升学率更加重要的呢?

我不知道现在别人会怎么想,但我每次一想起这个,总难免有点悲壮,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要知道那只是一个落后地区的乡下初中。在我们那个县,每年辍学的孩子数十倍于能考进大学的幸运儿。从一开始,我就清楚我在求学这条路上并不会走的太久(这不该是抱怨,我确认),但我会感动于刘老师的那番评价和总结,这种鼓励给了我很多说不清楚的东西,就好像在黑夜里前进的时候,只要抬头看看天,就能看到月亮在对你微笑那样重要。

春蕾到底谈不上会给我们多么高的文学素养,只是给了我们一些比较好的习惯,爱惜阅读和懂得思考是我从那里得到的最大受益。而这里的十个人中,除了三个我还不清楚近况之外,已经有了一个海归,一个博士生导师,一个千万身价的小富豪和一个私营企业主,如果说他们可以代表“有前途”的话,那春蕾至少有了40%的成功概率,虽然我在40%之外,但我也如昨日一样欣慰,真的,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