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和井

出差福州,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去“三坊七巷”转转。有人可能会很奇怪当地人把温泉引到树上,雾气缭绕之中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错觉,好吸引路人在这样的树下坐着、站着、拍个照留恋下。但福州有温泉,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

本来想看看沈葆桢的故居,结果大门紧闭。等了一会儿,有人从里面推个自行车出来,后面还有一个妇人送行。向妇人打听,原来这里已是私家住宅。从门口挂着的一排电表来看,里面住着还不止一家。不禁有点怀疑,这处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真”的吗?

但“三坊七巷”给我的整体感觉还是很棒,不是因它让我对明清历史有了多点了解,而是因为这里像极了我外婆出生的章家村。大块的青石板铺在街面上,宅门口两侧立着的石鼓,高高宽宽的台阶、高高窄窄的门槛、高高翘起的彩色屋檐、高高黑黑的大门、甚至那高高白白的围墙。

只可惜这里少了一个湖泊或池塘。我外婆那个村子,在村口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方方正正,池子四周也都用大块的青石板围上,池塘应该有点深度,但池水很清,天气很好的时候,你甚至可以看见池底的沙子。这个池塘专门用来洗衣。想从村里进出,就绕不开这个池塘。若你从村外进来,就可以从池子里看到村里建筑的倒影,白色的墙、黑色的瓦……

但这里不缺水井,各式各样的,就像我在六一北路上看过的那些榕树一样,没有重复的样式。在“三坊七巷”之外不远的地方,大约100多米,你会看到“林则徐祠堂”。在这个祠堂,有各式各样的水井。榕树和井,是我对福州的一个印记。


让人觉得无趣的是,沈葆桢原来是林则徐的女婿。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上网看了一则社会新闻一样。还好,我又想起了那白色的墙、黑色的瓦。

在福州想南山

昨晚算是失眠了,到2点都没睡着,这在过去不多见。估计是话说太满了,潜意识里要给自己一个教训吧,下回不再炫耀什么了。没意义。

昨晚住在福州鼓楼区的一个地方,可以远远的看到鼓山。如果将周边的场景置换下,只留下我待的地方与我看到的鼓山,我会觉得这里跟黄泥湖太像了,我在家里,面对着南山。两座山差不多的高度,差不多的远近,看它时候的心情似乎也差不多。

觉得这个地方与我的那个农村近似,是昨天上午时候就有的感觉。5点多钟出门,沿着长街走着,看着形状各异的榕树,会不由自主的去问,这些树都是从这里长成的吗?或者是从哪里搬来的,只是那些看过它长成的人,其实是否有在意过它长在哪里,最后又留在哪里呢?这些问题都比较造作,这脑袋里也问不出实用的问题来,不值得回答。

或者,我只管问下路人,鼓山该有多远,我是不是该去那里望望。但南山呢?在我面前矗立了20多年,我也只是从它脚下路过一两次。我是不是得想想我下回再见到南山该怎么做?事实上,即便连“南山”这个名字也没有来由,我只是从一首古诗中牵强借来,我甚至不确定它究竟叫什么。

但我确定昨晚的失眠与这些事情无关,只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会有一些不恰当的焦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