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生丈夫的气,儿子发老子的脾气,学生们怨恨老师,亲戚间相互埋怨。在今天统统不算是离奇。这个世界还稍保留一点古朴便是那潺潺流淌的小河水,虽然偶尔干枯,虽然偶尔带点泥浆,虽然偶尔在某个季节发出些腐臭味,也总算让人觉得只有它还算悠闲!比较真诚!比较快乐!
在冬天的某一日下午,皖西南的一个小养殖场的几个婆娘汉子窝在火桶里拉家常,这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加的令人不快!
虽然天气比往年又是暖和一些,可温暖毕竟换不回钞票。如果可以的话,这些婆娘们一定会央着丈夫们把温度变到零下50度,那样也许可以够生活了吧?尽管依然不会快乐—因为更加寒冷—-但身体忍受寒冷总比忍受债主们的冷眼摧残容易解决得多。
2000年初的鱼价又大幅下跌。汉子们从婆娘那儿学来的回忆,让他们忆起十年前,青鱼卖8元钱一斤的情景:“钱又值钱,鱼价又高,成本也低”。“只埋怨自己,多大的本事,怎么那时候不敢花力气去搞钱呢?哎!后悔太迟了,现在青鱼3元一斤,还要靠关系。饼价又高,真是要饿死人了”!
汉子们到底比婆娘想的多,有些用心眼的,就盘算到底是什么个原因。有个喜爱“道听途说”的汉子,恰巧近日里看到一张几年前的旧报纸说什么东南亚金融风暴导致全球经济危机!
有婆娘一听到,开口就骂:“什么风暴?跟咱们养鱼搭什么架”?
那汉子不满的撇了她一眼,见不是自己的婆娘,快出口的话随着一口劣质香烟重又吸回肚中。
那婆娘的男人唬了自家婆娘一眼:“你懂什么”?
又有人说:“我估摸着,这鱼价一年一年往下跌,这饼价今年也跌了一半,那么这塘租也该降一降吧,怎么还300多一亩呢”?
有汉子笑了,没说话,那汉子身后的婆娘却放下手中正在纳的鞋底,把针放在头皮上搔搔,取下来,鼻子里哼出一句:“你又不是水产局长!?”
这笑的汉子接嘴道:“你是水产局长也没有用,你要是当上了官,你就顾不上底下人了!官民总是两个阶级嘛”!
问问题的人接口道,“说得也对!天下乌鸦一般黑!要我当个官,真不一定敢说真话”。
当中有个曾经当过小领导的,耐不住大家的异见,便开了口:“也不是我们不想为老百姓讲话,官和民也都是人,官里面总也有好人,而且好人也居多,那坏的毕竟还是少数,你也不能说底下人就都老实”。
汉子们点头称是,有几个同声叹了口气。
叹气的人当中有人想起了什么,开口说:“林金真不是个东西,那厂长下的好,没本事就别当什么厂长”。
前小领导说:“也是身不由己哦!你说黄泥湖给谁能搞好!我姐夫在日时,要算黄泥湖最风光的时候了,唉,人死了,后面的人就不行了呢?”说着大概是联想起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不禁怀念起姐夫在日时对自己的好来,心中不免一番嗟叹!
“死鬼老汪魄力还是有的,在前河县来讲,还是没有人可以能超过他的,不过,说唯心的话,人也不能太精明过分了,才五十岁,当了局长,死的又奇怪。上班路上给自己局里的车子撞死了,真是?!”
说这话的老张边说边回忆起在几年前车祸中丧生的前任厂长,旧事仿佛历历在目。这也是一个受过那厂长恩惠的人。老张又接着说“谈句公道话,这就是报应呢!黑心钱搞多了”!
前小领导并不在意这句诋毁他已逝姐夫的话,而是反问:“前河县哪个领导没有搞过黑心钱?多少总有一点,更何况那时候黄泥湖渔场……”
话未说完,一个窝在沙发里半天没说话的汉子发了一句言:“全国都一样噢”。说罢,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道,“那胡厂长不晓得怎么样”?
他说的是新上任的胡厂长,是水产局局长,直接管理黄泥湖渔场。
“搞不好也是这条路上的一个牺牲品……”有人小声嘀咕。
那个前任小领导又有话可说了,他道:“胡厂长这家伙还是很有魄力的,也才五十多岁”。
老张打断他的话:“我看不怎样”!
前小领导沽了一口浓茶,自己抄起水瓶给自己加了一点开水,边加边笑着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老张先把烟一人散了一根,自己点上火,说道:“什么原因?我分析给你们听!你们可看了他下的那份通知?那份通知怎么写的?要各养殖户在12月31号之前,交清两年欠款,否则就……”
“单凭这一点,可以看出,第一,他不懂基本的常识,我搞鱼搞了一辈子,也没听人说能在元旦之前,就可以卖鱼缴租,哪个卖鱼不等到腊月、正月呢?况且这几年市场行情格外的差。他一点也不考虑?纯粹只晓得纸上谈兵!跟方义良一样的人,以为搞企业有利可图,不到黄河心不死!迟早要栽跟头”。
“第二,即使能在12月31号之前可以卖掉所有的鱼,难道全还给厂里不成?有些欠老债的,3、4万的总要慢慢收吧!对不对?”
“其实我看,这黄泥湖的承包户个个都好说话,不是家里孩子一个接一个读书,或者盖房子,或者生死害病,哪个愿意欠公家的钱不还呢?哪个愿意做癞痢头,让别人瞧不起呢?还不是没有办法么”!
“厂里应该怎么搞呢”? 老张自问自答。“厂里应该找出最根本的原因,厂子搞不好,不是单纯的怨承包户的塘租不到位。换句话讲,给你胡厂长一分债不差,一分钱不亏,他那个样子,迟早还会翻船!就这么个破厂,要什么好车子呢?一年的保养费都可以发两个人的工资了,再加上司机的工资,仔细算算,你就是办什么事情,这些钱包车子也够了”!
有人插话道:“车子还是要的,毕竟黄泥湖在前河县仍然数一数二,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得撑着”。
老张说,“好一个打肿脸充胖子,你可充的过去呢?可是做人难,做领导也不容易呢!凡事不注意,影响形象,就会影响号召力。就会影响办事能力!前些年,200万做两幢楼,准备做剧院,现在呢?一幢给人不明不白的占为私宅,另一幢空置,现在又要集资搞基建,这么个地方,又不是搞城市,200万可以建多少基础设施呢!我相信那些领导不会比我还笨,这些事,肯定也想到过,为什么不做呢?这就是领导的无能”!
一席话,让大家沉默不言,好像是说进在座的心里去了!
只有那前小领导面色有些不快!毕竟他以前属于那一个阶级。其实,在现在,他又何尝认为自己是个“民”呢?
老张话兴未减,又谈到去年的内河水患,说:“要是早花钱把河道清理好,不至于去年内震,那么各养殖户就不会白白受损失—–有的一塘子鱼都跑个精光,4、5万呢!那个时候,鱼不跑掉,市场上就不会供大于求,把鱼价拉到最低点。5、6斤的青鱼,只有1块5一斤!鱼价不跌成那样,现在也不可能只卖到3元,这都是一连串的,你们讲,我分析的对不对”?
那前小领导道:“道理是有一些”!
那几个汉子也接口说:“大哥哥说的有理”。
老张便有点得意,接着道:“搞企业不是这么搞法!虽然我没有当过领导,但我总想,无论做什么,都要有个方法,只要方法对了,才能办的成功!你说搞我们这个渔场,在养殖户塘租上下功夫是绝对错误的!这条路不该这么走,至于该怎么走 ,我一时半伙也想不出来,这也不是我想的事情。”
那前小领导说道:“目前我们厂只有走这条路,没钱,只是空想”。
老张说,“老百姓没有钱,你难道把他们捉着杀掉”?
前小领导道:“没钱是你老百姓的事情,没钱就走人”。
老张激动道:“那当领导还有什么意思哟,六亲不认,连人都不是,老百姓没有钱,也不是讲哪个耍无赖,不给钱,人活着不就一口气么?他领导要是有办法,而是让人想着还债!”
“耍无赖也不是没有,精养的胡胖子,不就跑掉着?!”前领导举证。
“那种困在床上拉屎不想好的人有几个呢”?老张又接道:“好了,有福兄弟,我们不要争,你说做领导的做成了光杆司令,有没有意思”?
前小领导不说话,只是咕了一口茶。这话在他耳里,不可能会舒服。他姐夫在世的时候,正是给他承包了俱乐部的餐厅,结果呢?一分钱没赚到还是小事,连场子里的领导位置也给丢了。
老张没察觉,继续说:“你说,做人再有本事,总有钱,也总有人来看就好!别人在你的手上过好日子,别人会感念一生,别人要是在你手上成为乞丐,岂不是祖宗八代都要被人骂尽!那不是无德?无德的人活着就是没有味道的”。
有福依然没吭声,仿佛他就是那个无德的人,正遭受法官的批贬一样!
老张道:“有德之人和无德之人的区别就在做事的方法上,同样一件事情,不一样的两个人办起来就是不一样。一个让人一个让人骂!我们这个胡厂长就是要人骂……”
老张的婆娘坐在他身后,瞧见气氛有点不对,狠狠的拽了拽老张的衣襟,骂道:“胡讲些什么东西呢?真是话多”!
老张笑笑道:“没事,我讲的都在理上”。
前小领导借机反击:“你讲的可有用呢”?
老张说:“是啊,有理不算数”!
几个人抽了一回烟,喝掉了三瓶开水。天色已是黄昏了!
哟,换板子拉。。。。
还在整呢,不过很难搞。
呵呵,忙了几天,来逛逛~~~
啊啦啦~来打个招呼哈~
偶的博客换域名啦~
说起来,这篇微型小说是你写的?
@晓晓, 我知道你换域名了,对了,我也更改下链接。 这个博客里的所有文字都是我写的,请多指教!
@朱芳文, 嗯,发现没,你的留言用@符号开头就能在侧边栏显示呢。这坚定了偶能改成功的想法……
@晓晓, 对哦,你一定要试试看了。哈哈!我先谢了!
兄弟这是在写小说吗?
@反@@联盟,随便写写,无所谓是什么,记录而已